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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尚書》讀書筆記

時間: 廖威2 讀書筆記

  《尚書》,最早書名為《書》,是中國第一部古典文集和最早的歷史文獻,它以記言為主。自堯舜到夏商周,跨越兩千余年?!W(xué)習(xí)啦小編為大家?guī)砹恕渡袝纷x書筆記 ,歡迎大家參閱。

  《尚書》讀書筆記 篇一

  自從兩年前開始讀《尚書》,我對此書的興趣一直不減。有朋友問我,《尚書》不是很難讀嗎?你怎么看得津津有味?難道你全都能理解嗎?我搖搖頭,對他說,并非我古文很好,而因為難易是相對的,古人曾道“為之則難者亦易矣,不為則易者亦難矣”?!渡袝肺霓o盡管古奧,但是如果你對照著注釋,仔細(xì)思索,反復(fù)誦讀,還是能夠粗粗地讀通一部分的。正如古人所言:讀書百遍,其義自見。

  當(dāng)然,不可能全部都理解。著名史學(xué)大師顧頡剛先生在窮盡畢生精力研究《尚書》之后嘆道:我只讀懂了一半的《尚書》。

  長期以來《尚書》被奉為儒家經(jīng)典,人們著重于義理訓(xùn)詁。而一些史學(xué)家則將其當(dāng)作史書看待,正如“六經(jīng)皆史”的口號,雖不至于“六經(jīng)注我”的程度,也成了他們研究中國歷史的必備材料。

  其中也有一些是不能直接用作史料的,古文經(jīng)部分引用時要特別小心。不過今文經(jīng)中的《周書》諸浩則珍貴無比,基本上可以當(dāng)作信史征用。經(jīng)過千百年無數(shù)人的考證,依然根基穩(wěn)固,另外,它的可信程度在不斷的出土青銅器佐證下,得到進一步確認(rèn)。比如《利簋》就能證明《牧誓》“甲此文來源于文秘寫作網(wǎng)朝”的記載是正確的。 更為可貴的是它們(包括《費誓》《呂刑》《秦誓》等)記載了西周尤其是周初重要的歷史事件,成為了可靠的第一手文獻材料。華夏族千年一貫的民族心理(比如儒學(xué)等)幾乎都能在公元前十一世紀(jì)的社會大變革中找到回溯點。

  許倬云先生曾說:“有關(guān)西周的史料,比之商代及春秋都遠為貧乏。”(《西周史》前言)要了解西周時代,必須讀《尚書》。甚至可以說,要了解中華民族的形成,也必須讀《尚書》。

  《尚書》讀書筆記 篇二

  讀完《尚書易解》頗覺其為一部治國之書,該書為記言之文,記載了君王治國的成功經(jīng)驗,也有失敗之教訓(xùn),透露出很強的儒家治國理念。書有《虞書》 四篇, 《商書》五篇, 《周書上》七篇, 《周書中》七篇,《周書下》五篇,共 28 篇。其內(nèi)容大致可分為兩類:一類為述治國之方法;一類為誓詞,即作戰(zhàn)前告 軍士之詞。

  治國思想

  一、治國思想首先可從兩個不同的對象來看,即官和民

  官:

  (一)首先是官吏的選拔

  1,選官之標(biāo)準(zhǔn)以德為首。德有九, 《皋陶謨》記載“寬而栗,柔而立,愿而恭,亂而敬,擾而毅,直而溫,簡而廉,剛而塞,強而義” 。官吏“須抑制剛克之臣, 推崇柔克之人” ,選官應(yīng)以正直之臣為輔佐“其弼直,惟動丕應(yīng)” 。如堯帝認(rèn)為 共工巧于言而常邪僻,故雖有功而不用。 “天命有德,五服五章”

  2,選官應(yīng)知人,須廣求賢才。 “光天之下,至于海隅蒼生,萬邦離獻,共惟帝臣,惟帝時舉” (廣天之下,至于海內(nèi)眾民,萬國眾賢,共liuxue86.com為帝臣,帝宜善舉之) 《皋陶》。在《多士》中亦可看出廣求賢才之義,君王以多方之士為用, “惟我 事不貳適,惟爾王家我適(惟以王家為敵,而不敵殷之多士)。 ”

  3, 選官須知人,亦須善任。發(fā)揮人之長處,將其安排在最合適的職位,發(fā)揮最大的用處。如《堯典》中記載的堯任用官員即為如此。命禹治水,命益掌山 澤,命伯夷坐秩宗,命夔典樂。

  (二)其次是官吏的考核。

  官吏的任命須有考察期,看其是否能勝任。如舜對禹之考察為期三年, “帝曰:格!汝舜。詢事考言,乃言厎可績,三載,汝陟帝位”《堯典》同時官 。 吏之考核須賞罰分明。 “敷納以言,明庶以功,車服以庸(觀其志,考其事, 報其勞) 《皋陶》” 。“工以納言,時而揚之,格則承之庸之,丕則威之(納言,善則稱揚之,正則進用之,丕則罰之) 《皋陶》 。

  民:

  (一)為政者的治國思想:順民,保民為政者順承天命以治民,應(yīng)通曉天與民之關(guān)系,以順民為根本理念, “達于 上下,敬哉有土” 《康誥》中亦闡述尚德保民。 “不敢侮寡

  (二)治國目標(biāo):安民安民之具體要求即“五福:一曰壽,二曰富,三曰康寧(平安) ,四曰攸好德(遵 行美德),五曰考終命(老而終其性命)《洪范》《皋陶謨》則闡述了安民之具 ” 。 體方法。 “皋陶曰:都,在知人,在安民”天敘有典之下,安民之道也。 “五典, 五惇,五服,五章,五刑,五用”

  二、重視刑法,但須“刑以寬”

  《堯典》中“象以典刑,流宥五刑(以流放之法寬宥五刑之罪人) ,鞭作官刑(官中之刑用鞭) ,撲作教刑(掌教之刑用撲) ,金作贖刑(贖罪用金) ,眚災(zāi) 肆赦,怙終賊刑,欽哉,欽哉,惟刑之恤哉! ”很明確的體現(xiàn)了法當(dāng)用,刑須寬。 《皋陶謨》中安民之道則有“天討有罪,五刑五用”即施用墨,劓,剕(也作腓),宮,大辟,但用刑須謹(jǐn)慎。

  《呂刑》周穆王之初,濫用刑罰,亂而無功。及呂侯為相,告穆王制定刑律,采用中刑。 “告以當(dāng)謀敬刑,折獄之方法,懲貪賞中之旨。 ”

  《康誥》中說“克明德慎罰”武王尚德慎行而有天下。 “王曰:嗚呼!封,敬明乃罰。人有小罪,非眚,乃惟終自作不典;式爾,有厥罪小,乃不可不殺,乃有大罪,非終,乃惟眚災(zāi);適爾,既道極厥辜,時乃不可殺”即用法之原則 “原情定罪,真心保民,用刑之權(quán)集于王,盡心斷獄,依法行刑” “破壞治安者 當(dāng)刑之,不孝不友者當(dāng)刑之,不循大法之官亦當(dāng)殺之,大棄王命之諸侯亦當(dāng)征 討之” 。

  《酒誥》 亦體現(xiàn)了法治思想, 殷人號酒, 周公戒之,故命康叔宣布戒酒之令, 并告以戒酒之法, “司暴掌憲市之禁令,禁其屬游飲食于市者,若不可禁,則全 部逮捕送到周京,我將殺之。 ”

  《梓材》為周公告康叔治殷之法,其中亦有法治, “肆往,奸宄,殺人,歷人,宥;肆亦見厥君事、戕敗人,宥”則是告以法當(dāng)寬。

  三、以德治國

  《康誥》其文第四段即闡釋以德化民。

  “今惟民不靜,未戾厥心,迪屢未同,爽惟天其罰亟,我其不怨,惟厥罪無在天,亦無在多,矧曰其尚顯聞于天”(今民不安,其心未定,屢導(dǎo)之猶未和同,天其誅罰我,我其不敢怨之。罪不在天, 亦不在多,何況尚顯聞于天。意謂不能怨天,當(dāng)行德教)。 “敬哉,無作怨,勿用 非謀非彝弊時忱” (無作怨于民,不用不善之謀,不法之事,丕則敏德,于是敏 行德教也)

  《召誥》第四段亦述勉王敬德恤民, “王敬作,不可不敬德” “惟不敬厥德,乃早墜厥命” “肆惟王其疾敬德”皆強調(diào)德之重要。 四、勤政無逸 作為君王應(yīng)勤于政事,不要貪圖享樂。官吏也應(yīng)該去除安逸之思想。 《無逸》篇最為集中的體現(xiàn)了該種思想。 “成王年壯,周公恐其安于逸樂,荒廢政事,所 以告誡成王,勸其不可逸豫” “嗚呼!君子所,其無逸。先知稼穡之艱難,乃逸, 則知小人之逸” 。

  《酒誥》中也可看出勿逸豫之思想。這里可將酒看做逸豫之代名詞,殷人嗜 酒為古之帝王作出了勤政之榜樣, 《堯典》末寫道“舜生三十徵,庸三十,在位五十載,陟方乃死”舜勤眾事而野死,深寓勤勞眾事之意。

  《皋陶謨》 “慎厥身,修永思”言不懈也。 “無教逸欲,有邦兢兢業(yè)業(yè),一日二日萬歲”則是說有國者莫效逸游,當(dāng)戒其危,日日變化甚多也。

  《康誥》 “王曰:嗚呼!小子封,恫瘝乃身,敬哉!天畏棐忱;民情大可見,小人難保。往盡乃心,無康好逸豫,乃其乂民。 ”言毋茍安而好逸樂,乃安民矣。

  第二部分則為誓詞, 《尚書》中誓詞有《甘誓》 《湯誓》 《牧誓》 《費誓》《秦 誓》 。從此看出誓詞的典型格式為首敘討伐之理由,次敘作戰(zhàn)之安排。尤以《甘 誓》 《湯誓》為代表。《甘誓》先陳述對方之罪行“有扈氏威侮五行,怠棄三正。 天用剿絕其命。今予惟恭行天之罰。 ”因?qū)Ψ街凶铮箲?zhàn)爭變?yōu)檎x之戰(zhàn),替天行道,鼓舞士氣。接著即言戰(zhàn)爭之安排,如《牧誓》中對于戰(zhàn)事之安排“今日之事,不愆于六步七步,乃止齊焉。夫子勖哉!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, 乃止齊焉,勖哉夫子! ”

  較為特別的為《秦誓》 ,該篇為秦穆公悔過之詞,告于軍中,悔己待士之失,而思能容人之善。

  《尚書》讀書筆記 篇三

  《尚書》包括了虞、夏、商、周四代皇室文獻,大部分是號令,就是向大眾宣布的話,小部分是君臣相告的話。也有記事的,可是照近人的說法,那記事的幾篇,大都是戰(zhàn)國末年人制作的,應(yīng)該分別看待。那些號令多稱為“誓”或“誥”,后人便用“誓”、“誥”的名字來代表這一類。平時的號令叫“誥”,有關(guān)軍事的叫“誓”。君告臣的話多稱為“命”;臣告君的話卻似乎并無定名,偶然有稱為“謨”②的。這些辭有的是當(dāng)代史官所記,有的是后代史官追記;當(dāng)代史官也許根據(jù)新聞,后代史官便只能根據(jù)傳聞了。這些辭原來似乎只是說的話,并非寫出的文告;史官紀(jì)錄,意在存作檔案,備后來查考之用。這種古代的檔案,想來很多,留下來的卻很少。漢代傳有《書序》,來歷不詳,也許是周、秦間人所作。有人說,孔子刪《書》為百篇,每篇有序,說明作意。這卻缺乏可信的證據(jù)??鬃咏虒W(xué)生的典籍里有《書》,倒是真的。那時代的《書》是個什么樣子,已經(jīng)無從知道。“書”原是紀(jì)錄的意思③;大約那所謂“書”只是指當(dāng)時留存著的一些古代的檔案而言;那些檔案恐怕還是一件件的,并未結(jié)集成書。成書也許是在漢人手里。那時候這些檔案留存著的更少了,也更古了,更稀罕了;漢人便將它們編輯起來,改稱《尚書》。“尚”,“上”也;《尚書》據(jù)說就是“上古帝王的書”④。“書”上加一“尚”字,無疑的是表示尊信的意味。至于《書》稱為“經(jīng)”,始于《荀子》⑤;只是到漢代才普遍罷了。

  儒家所傳的五經(jīng)中,《尚書》殘缺最多,因而問題也最多。秦始皇燒天下詩書及諸侯史記,并禁止民間私藏一切書。到漢惠帝時,才開了書禁;文帝接著更鼓勵人民獻書。書才漸漸見得著了。那時傳《尚書》的只有一個濟南伏生⑥。伏生本是秦博士。始皇下詔燒詩書的時候,他將《書》藏在墻壁里。后來兵亂,他流亡在外。漢定天下,才回家;檢查所藏的《書》,已失去數(shù)十篇,剩下的只二十九篇了。他就守著這一些,私自教授于齊、魯之間。文帝知道了他的名字,想召他入朝。那時他已九十多歲,不能遠行到京師去。文帝便派掌故官晁錯來從他學(xué)。伏生私人的教授,加上朝廷的提倡,使《尚書》流傳開來。伏生所藏的本子是用“古文”寫的,還是用秦篆寫的,不得而知;他的學(xué)生卻只用當(dāng)時的隸書鈔錄流布。這就是東漢以來所謂《今尚書》或《今文尚書》。漢武帝提倡儒學(xué),立五經(jīng)博士;宣帝時每經(jīng)又都分家數(shù)立官,共立了十四博士,每一博士各有弟子若干人。每家有所謂“師法”或“家法”,從學(xué)者必須嚴(yán)守。這時候經(jīng)學(xué)已成利祿的途徑,治經(jīng)學(xué)的自然就多起來了。《尚書》也立下歐陽(和伯)、大小夏侯(夏侯勝、夏侯建)三博士,都是伏生一派分出來的。當(dāng)時去伏生已久,傳經(jīng)的儒者為使人尊信的緣故,竟有硬說《尚書》完整無缺的。他們說,二十九篇是取法天象的,一座北斗星加上二十八星宿,不正是二十九嗎⑦!這二十九篇,東漢經(jīng)學(xué)大師都給作過注;可是那些注現(xiàn)在差不多亡失殆盡了。

  漢景帝時,魯恭王為了擴展自己的宮殿,去拆毀孔子的舊宅,在墻壁里得著“古文”經(jīng)傳數(shù)十篇,其中有《書》。這些經(jīng)傳都是用“古文”寫的;所謂“古文”,其實只是晚周民間別體字。那時恭王肅然起敬,不敢再拆房子,并且將這些書都交還孔子的后人孔安國安國加以整理,發(fā)見其中的《書》比通行本多出十六篇;這稱為《古文尚書》。武帝時,安國將這部書獻上去。因為語言和字體的兩重困難,一時竟無人能通讀那些“逸書”,所以便一直壓在皇家圖書館里。成帝時,劉向、父子先后領(lǐng)校皇家藏書。劉向開始用《古文尚書》??苯裎谋咀樱3鼋裎拿摵喖爱愇母魅舾?。哀帝時,劉歆想將《左氏春秋》、《毛詩》、《逸禮》及《古文尚書》立博士;這些都是所謂“古文”經(jīng)典。當(dāng)時的五經(jīng)博士不以為然,劉歆寫了長信和他們爭辯⑧。這便是后來所謂的今古之爭。

  今古文字之爭是西漢經(jīng)學(xué)一大史跡。所爭的雖然只在幾種經(jīng)書,他們卻以為關(guān)系孔子之道即古代圣帝明王之道甚大。“道”其實也是幌子,骨子里所爭的還在祿位與聲勢;當(dāng)時今古文派在這一點上是一致的。不過兩派的學(xué)風(fēng)確也有不同處。大致今文派繼承先秦諸子的風(fēng)氣,“思以其道易天下”⑨,所以主張通經(jīng)致用。他們解經(jīng),只重微言大義;而所謂微言大義,其實只是他們自己的歷史哲學(xué)和政治哲學(xué)。古文派不重哲學(xué)而重歷史,他們要負(fù)起保存和傳布文獻的責(zé)任;所留心的是在章句、訓(xùn)詁、典禮、名物之間。他們各得了孔子的一端,各有偏畸的地方。到了東漢,書籍流傳漸多,民間私學(xué)日盛。私學(xué)壓倒了官學(xué),古文經(jīng)學(xué)壓倒了今文經(jīng)學(xué);學(xué)者也以兼通為貴,不再專主一家。但是這時候“古文”經(jīng)典中《逸禮》即《禮》古經(jīng)已經(jīng)亡佚,《尚書》之學(xué),也不昌盛。

  東漢初,杜林曾在西州(今新疆境)得漆書《古文尚書》一卷,非常寶愛,流離兵亂中,老是隨身帶著。他是怕“《古文尚書》學(xué)”會絕傳,所以這般珍惜。當(dāng)時經(jīng)師賈逵、馬融、鄭玄都給那一卷《古文尚書》作注,從此《古文尚書》才顯于世⑩。原來“《古文尚書》學(xué)”直到賈逵才直正開始;從前是沒有什么師說的。而杜林所得只一卷,決不如孔壁所出的多。學(xué)者竟愛重到那般地步。大約孔安國獻的那部《古文尚書》,一直埋沒在皇家圖書館里,民間也始終沒有盛行,經(jīng)過西漢末年的兵亂,便無聲無息的亡佚了罷。杜林的那一卷,雖經(jīng)諸大師作注,卻也沒傳到后世;這許又是三國兵亂的緣故。《古文尚書》的運氣真夠壞的,不但沒有能夠露頭角,還一而再地遭到了些冒名頂替的事兒。這在西漢就有。漢成帝時,因孔安國所獻的《古文尚書》無人通曉,下詔征求能夠通曉的人。東萊有個張霸,不知孔壁的書還在,便根據(jù)《書序》,將伏生二十九篇分為數(shù)十,作為中段,又采《左氏傳》及《書序》所說,補作首尾,共成《古文尚書百二篇》。每篇都很簡短,文意又淺陋。他將這偽書獻上去。成帝教用皇家圖書館藏著的孔壁《尚書》對看,結(jié)果完全不是。成帝便將張霸投入獄中,卻還存著他的書,并且聽它流傳世間。后來張霸的再傳弟子樊并謀反,朝廷才將那書毀廢;這第一部偽《古文尚書》就從此失傳了。

  到了三國末年,魏國出了個王肅,是個博學(xué)而有野心的人。他偽作了《孔子家語》、《孔叢子》⑾,又偽作了一部孔安國的《古文尚書》,還帶著孔安國的傳。他是個聰明人,偽造這部《古文尚書》孔傳,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。他采輯群籍中所引“逸書”,以及歷代嘉言,改頭換面,巧為聯(lián)綴,成功了這部書。他是參照漢儒的成法,先將伏生二十九篇分割為三十三篇,另增多二十五篇,共五十八篇⑿,以合于東漢儒者如桓譚、班固所記的《古文尚書》篇數(shù)。所增各篇,用力闡明儒家的“德治主義”,滿紙都是仁義道德的格言。這是漢武帝罷黜百家,專崇儒學(xué)以來的正統(tǒng)思想,所謂大經(jīng)、大法,足以取信于人。只看宋以來儒者所口誦心維的“十六字心傳”⒀,正是他偽作的《大禹謨》里,便見出這部偽書影響之大。其實《尚書》里的主要思想,該是“鬼治主義”,像《盤庚》等篇所表現(xiàn)的。“原來西周以前,君主即教主,可以唯所欲為,不受什么政治道德的約束。逢到臣民不聽話的時候,只要抬出上帝和先祖來,自然一切解決。”這叫做“鬼治主義”。“西周以后,因疆域的開拓,交通的便利,財富的增加,文化大為開方。自孔子以至荀卿、韓非,他們的政治學(xué)說都是建筑在人性上面。尤其是儒家,把人性擴張得極大。他們覺得良好的政治只在誠信的感應(yīng);只要君主的道德好,臣民自然風(fēng)從,用不著威力和鬼神的壓迫。”這叫作“德治主義”⒁。看古代的檔案,包含著“鬼治主義”思想的,自然比包含著“德治主義”思想的可信得多。但是王肅的時代早已是“德治主義”的時代;他的偽書所以專從這里下手。他果然成功了。只是詞旨坦明,毫無詰屈聱牙之處,卻不免露出了馬腳。

  晉武帝時候,孔安國的《古文尚書》曾立過博士⒂;這《古文尚書》大概就是王肅偽造的。王肅是武帝的外祖父,當(dāng)時即使有懷疑的人,也不敢說話。可是后來經(jīng)過懷帝永嘉之亂,這部偽書也散失了,知道的人很少。東晉元帝時,豫章內(nèi)史梅賾發(fā)現(xiàn)了它,便拿來獻給朝廷。這時候偽《古文尚書》孔傳便和馬、鄭注的《尚書》并行起來。大約北方的學(xué)者還是信馬、鄭的多,南方的學(xué)者卻是信偽孔的多。等到隋統(tǒng)一了天下,南學(xué)壓倒北學(xué),馬、鄭《尚書》,習(xí)者漸少。唐太宗時,因章句繁雜,詔令孔穎達等編撰《五經(jīng)爭議》;高宗永徽四年(西元653年),頒行天下,考試必用此本。《正義》居了標(biāo)準(zhǔn)的官書,經(jīng)學(xué)從此大統(tǒng)一。那《尚書正義》用的便是偽《古文尚書》孔傳。偽孔定于一尊,馬、鄭便沒人理睬了;日子一久,自然就殘缺了,宋以來差不多就算亡了。偽《古文尚書》孔傳如此這般冒名頂替了一千年,直到清初的時候。

  這一千年中間,卻也有懷疑偽《古文尚書》孔傳的人。南宋首先發(fā)難。他有《書裨傳》十三卷⒃,可惜不傳了。朱子因孔安國的“古文”字句皆完整,又平順易讀,也覺得可疑⒄。但是他們似乎都還沒有去找出確切的證據(jù)。至少朱子還不免疑信參半;他還采取偽《大禹謨》里“人心”、“道心”的話解釋四書,建立道統(tǒng)呢。元代的吳澄才斷然的將伏生今文從偽古文分出;他的《尚書纂言》只注解今文,將偽古文除外。明代著《尚書考異》,更力排偽孔,并找出了相當(dāng)?shù)淖C據(jù)。但是嚴(yán)密鉤稽決疑的人,還得等待清代的學(xué)者。這里該提出三個可尊敬的名字。第一是清初的閻若璩,著《古文尚書疏證》,第二是恵棟,著《古文尚書考》;兩書辨析詳明,證據(jù)確鑿,教偽孔體無完膚,真相畢露。但將作偽的罪名加在梅賾頭上,還不免未達一間。第三是清中葉的丁晏著《尚書馀論》,才將真正的罪人王肅找出來。千年公案,從此可以定論。這以后等著動手的,便是搜輯漢人的伏生《尚書》說和馬、鄭注。這方面努力的不少,成績也斐然可觀;不過所能作到的,也只是抱殘守缺的工作罷了。伏生《尚書》從千年迷霧中重露出真面目,清代諸大師的功績是不朽的。但二十九篇固是真本,其中也還應(yīng)該分別看待。照近人的意見,《周書》大都是當(dāng)時史官所記,只有一、二篇像是戰(zhàn)國時人托古之作。《商書》究竟是當(dāng)時史官所記,還是周史官追記,尚在然疑之間。《虞、夏書》大約是戰(zhàn)國末年人托古之作,只《甘誓》那一篇許是后代史官追記的。如此看來,《今文尚書》里便也有了真?zhèn)沃至恕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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